
今天的第二堂課是語言學的基礎課程,就在教授提出語言變異跟文字多樣性之類讓人昏昏欲睡的討論
時,幾個同學就開始發表關於“米”的意見。
同學一:“比如說在德文裡,米(Reis)跟煮熟的米是(gekochter Reis)都是Reis,所以基本上在文
字裡還是有不變的名詞字彙.....”(完全沒在認真聽她在說啥)
同學二:“但是在日文或中文裡,我聽說在Reis跟gekochter Reis之間就有差異,在不同的語言間即使
是同一個字也可能在不同狀況下產生改變,請問教授,在這種情形下.....”
(唯一吸引我的耳朵的注意力的就是“日文”跟“中文”兩個字,其他的都當耳邊風)
教授:“那我們來求證一下好了。”
就在此時,站在我正前方的教授突然就看著我(我前方連續五排都是空位),說:
“妳是從中國來的嗎?”
我呆愣了三秒。
注意,我在此時呆愣絕對不是因為上課發呆時突然被點名而嚇到(我有在聽課好嗎),而是在考慮該不
該糾正她我是“台灣人”,但是經過我大腦快速的轉動思考,中國是Volksrepublik China,台灣是
Republik China,兩者都有China,就不需要跟她斤斤計較,不然把語言學課搞成政治兼中國史課也很
不好,一不小心旁邊的中國同學可能會突然起笑抓狂。(旁邊一堆華人臉,只有我衰坐在教授正前方被
點到)
乖乖的點了頭。
“那請問中文裡Reis跟gekochter Reis真的不一樣嗎?可不可以示範一下?”
(突然間好像在參加台灣那個冷知識的節目)
(當我是翻譯機勒...)
於是我只好跟在場一臉癡呆表情的同學解釋“米”跟“飯”之間的差別,華人同學會心的笑了,全場歐洲
同學被中國人龜毛的程度弄笑了。
教授很吃力的跟著我發音,然後回頭跟同學一和二說:“就算有兩種“米”他們也可以活的很好啦!”
切,本來想乾脆說我是越南人算了,不然騙他們煮熟的米叫Sushi,讓這些歐洲人傻一下也好...
總之,下禮拜我絕絕對對不會再坐在教授面前毫無掩蔽的位置上!
要是下次上到重音的差別單元,叫我示範從輕聲到去聲的字又什麼不同,那我該舉什麼例好..挖勒。
喔,別以為不可能,之前就有很多被中文唬的一愣一愣的同學跑來說:“聽說你們講中文,雖然發音ㄧ
樣,但是可以有不同念法?/ 示範一下一個字能有幾個發音嘛!”之類的,讓我跟笨蛋一樣表演
“搭達打大”“嗎麻馬罵”“發罰法法”這些他們聽起來沒差卻“好好笑”的玩意。然後聽他們蠢蠢的用
各種不同的口音試圖模仿,邊念頭還要跟著上下起伏(心裡作用,以為頭往上或往下就可以控
制音高),老實講還真的很好笑。